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沿着四平路狭窄的道路再往前走100米,有一家泌尿科专科门诊,门诊的主治范围,就是男性泌尿系统疾病,阳痿,早泄,前列腺炎等,也做外科手术,比如包皮环切。
前来就诊的患者大多都是晚上来这里,他们低着头,口罩捂住大半个脸,作为男人,如果没有难言之隐,没有人愿意到这个地方。
老板名叫郑华,也是这家门诊的主治医生,还有两名女护士。可是最近几天,这个门诊关门了,主治医生郑华失踪,两个女护士在老板失踪之后也离开了诊所。
郑华的妻子吴美莉报警时说,丈夫一直住在门诊很少回家,是诊所里的护士打电话告诉吴美莉,郑华的手机一直关机,两天没见人了,现在诊所已经关门。
人不见了,电话关机,吴美莉拨打了郑华熟悉的朋友和家人的电话,都没有丈夫的消息。
警方接警后,安排人员对郑华的行踪进行调查,并嘱咐吴美莉,一旦有郑华的消息,就要及时和警方沟通。
然而,两天后,就传来了一个不幸的消息,在通往淮县的路上,发现了郑华的车辆。
这是一段连续拐弯的陡坡路,路侧是一座水库,郑华的那辆黑色轿车陷在水库岸边的淤泥里,只露出车尾的顶部。
警方接到报警后立即赶到了现场,施救人员把轿车吊了上来,驾驶座上还坐着一个头部受伤的男人,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,身体还被安全带紧紧勒住。
根据黑色轿车的车牌号,警方很快就确定了死者的身份,他就是两天前报警失踪的郑华。
痕迹检查员罗林固定了车内现场后,郑华的尸体被抬出车内,按照惯例,我们首先要查明死者的死因,再确定这是否是一场普通的交通意外事故,如果是交通事故,就会移交给交警部门,我们也就没事了。
“苏哥,情况有些不妙啊。”刑警队长李斌和我一起蹲了下来,“你说,如果死者有过自救行为,他是先打开车门还是先解开安全带呢?”
“应该是先打开安全带,怎么了?”
“这就对了,刚才打开车门的时候,我发现车门没有锁死,但是安全带还系得好好的,是不是有些奇怪?”
“是有些奇怪,死者如果是溺水而死,都会有不同程度的挣扎,但是从死者的姿势来看,他几乎就没有过自救动作。”我禁不住暗暗佩服李斌的观察能力。
死者身穿白色衬衣和灰色西服外套,在他的衣服里,发现了身份证,银行卡和800多元的现金,奇怪的是,在驾驶室和死者的衣服里,没有发现死者的手机。
现在人们都是手机不离手,死者的手机哪里去了?
死者耳廓和面孔呈青紫色,符合窒息死亡的特征,检查死者嘴巴和鼻腔,没有发现大量的吸入性物质,这又不符合溺水死亡的特征。
疑点太多,为了确定死者的死因,我向李斌建议做解剖检查。
也就在这时,死者的妻子吴美莉得到警方的通知后赶来了。
吴美莉面无表情地看了看尸体,自言自语道,“你死得真不是时候,再晚几天,我才不会来认领你的尸体,你愿去哪里就去哪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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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吴美莉说,她和丈夫郑华闹离婚已有一年多,只是因为女儿今年正值高考时间,害怕离婚会影响孩子的心情,所以离婚的事这才拖了下来。
“高考已经结束了,离婚资料也都准备好了,只等着找个日子把手续办了,现在他竟然死了,还给我留下了一个寡妇身份。”吴美莉脸上没有留下半点痛苦的表情。
当她知道警方需要对尸体做解剖检查时,有些惊讶地问,“他是被害死的?”随即又没有犹豫地在解剖协议上签了字,“随你们的便,郑华的父母都不在了,没有人会阻拦这件事。”
很快,郑华的尸体就被送到了市局的解剖室。
经过解剖,死者的消化道和呼吸道果然没有发现大量的溺液,肺部完好正常,没有发现溺水死亡的增大增重的现象,也没发现溺水死亡而形成的“溺死斑”特征。
郑华是死于他杀。
但是在对死者的心脏进行检查时,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。
死者心脏表面有气泡溢出,形成血性泡沫。心室内也存积着血性泡沫状液体,我心里蓦然一惊,用针给心脏再做刺孔,有血性气泡汩汩地冒了出来。
“咋了,有什么发现吗?”也许罗林看到了我越来越凝重的样子。
“记得我们在医学院的时候,曾经做过一种实验吗?给兔子注射空气,兔子很快就会死亡。”
“怎么会不记得?最快几秒钟之内兔子就会死亡,苏哥,你怎么想到这些……是不是……泡沫性血液,老天,这凶手杀人方法够狠够隐蔽的啊!”
“是的,死者就是死于空气栓塞,凶手给被害人注射大量空气后导致死亡。”
确定了死因,我立即向李斌做了汇报,李斌对这种杀人方法也是露出惊愕的神色,“这种方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完成的,一定要有注射技能才行?”
李斌又告诉我,“从现场死者的遗留物看来,凶手不是为钱财而来,仇杀以及情杀的可能性最大。另外,死者的手机一直处于停机状态,无法进行定位,我们已经调取了死者最近几天的通话记录,都是和他的妻子吴美莉以及给他打工的护士有过通话。”
“据我们了解,死者和妻子吴美莉以前是医院同事,死者因为一次医疗事故被医院辞退后自己开了一家门诊,并且,这两口子维持着表面上的婚姻已有多年,现在正在闹着离婚,凶手会不会是吴美莉呢?”
很快,吴美莉就被叫到了问话室。
吴美莉凄然一笑,“我虽然恨他,也犯不着为他抵命吧?这点法律意识我还是有的,再说,为了这样的一个男人抵命,也不值得。”
“那他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吗?”
“他在诊所里就曾经和护士有着暧昧关系,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十天前,郑华曾经被人暗地里揍了一顿,揍得还不轻。”
“那件事后,诊所里的一名护士就辞职了,我猜测,郑华被揍的事和这个护士有关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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经过调查,吴美莉一直和她的父母住在一起,最近几天,吴美莉在医院值夜班,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。
至于最近的一次通话,是吴美莉询问郑华办理离婚手续时间。
那么,吴美莉提供的护士辞职一事,会不会真的和这场杀人案件有关?
诊所里共有两名护士,自郑华失踪后,也都已经离开了那里,从郑华的通话记录里,警方找到了其中的一位名叫刘珊的护士。
对于郑华被暗地里殴打事件,刘珊想了想说,“郑老板对我们这些护士经常动手动脚,有时候甚至也有过分行为,辞职的那个护士名叫宋丽丽,这个姑娘长得挺漂亮的,郑老板一直粘着她,他被揍的事可能和宋丽丽有关,宋丽丽的男朋友我们都见过,长得五大三粗的。”
根据刘珊提供的宋丽丽电话号码,警察很快就找到了她,结果却让警察大失所望。
宋丽丽辞职后,正在老家县城的一家培训机构参加培训,准备参加即将到来的事业编考试,学习非常紧张,培训老师也可以证明,宋丽丽最近没有缺课的现象,再说,宋丽丽的老家离案发地点有200多公里,根本就没有作案时间。
“这个刘珊净胡扯,郑老板不是个好东西,刘珊自己和他就不清不白的,还有脸说别人。”宋丽丽有些生气地说。
“郑老板被揍的事我知道,是在诊所门口被揍的,那天夜里,我还在值班,大约是夜里11点左右,两个小伙子借口看病进了诊所,看到郑老板后就拖了出去一阵毒打。”
“郑老板被揍得不轻,我吓得躲在房间里没敢出去,从门缝里看到,其中一个小伙子用脚猛踢郑老板的裤裆,事后我还想报警,郑老板不让。”
“那两个小伙子你认识吧?”
“不认识,他们是开着一辆面包车来的,打了人后又坐着面包车走了。”
有了这个信息,警方调取了路口的监控录像,很快就找到了那辆面包车的车主。
车主名叫王坤,是附近的一个小混混,当他知道郑华已经死了,吓得脸色都变了。
“警察同志,我可没有胆量杀人,那次去揍郑老板,是有人花钱雇我们去的。”
“谁雇你们的?要是撒谎饶不了你们。”
“不敢、不敢撒谎,谁雇我的我不知道,不过,我有这个人的转账记录,事后,他给了我们600元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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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,这个雇佣王坤的人就被警方查到了。
李军,男,24岁,在一家酒吧里做服务生。
当警方找到他时,李军还是显露出一丝惊慌,但是他赶快就镇静下来,“我是找人揍了郑华,他就是该揍,但人不是我杀的,杀人的事和我无关。”
经过查实,李军还有一个身份,他就是诊所里的护士刘珊的男朋友。
这个发现,让刑警队队长李斌非常兴奋,刘珊为什么隐瞒了男友殴打郑华的事实?又为什么把暗算郑华的事栽赃在别人身上?
并且经过调查,案发后,刘珊和李军的通话记录明显多了起来,有时是短短几秒钟,有时候又聊到半夜。
警方一方面继续进行取证调查,另一方面严密监督刘珊和李军的一举一动。
两天后,监视行动终于有了结果。
天刚亮,刘珊从李军的居处走了出来,她手里提着一个垃圾袋,左顾右盼地扔到了垃圾桶里,走了一段时间后,又重新返回,把那个垃圾袋又拿走了。
本来扔垃圾袋也算是正常的事,但是刘珊表现出的异样状态,还是引起了监视人员的注意。
监视人员尾随跟踪200米后,刘珊再次前后观察,确保没人后,又把垃圾袋扔到了垃圾桶里。
监视人员把那个垃圾袋带到了局里,经过检查,这个垃圾袋里的东西让我们顿时兴奋起来:垃圾袋里发现了一支注射器。
下午2点,检测结果出来了,在那支注射器的针头上,提取到了和死者郑华相同的DNA数据。
半个小时后,刘珊和李军被双双带到了公安局。
审讯室里,李军看着眼前的这个注射器低下了头,这个注射器被他用清水清洗了好几遍,他觉得就是被发现了,也查不到他作案的证据。
而在另一间审讯室里,刘珊看着自己扔垃圾袋的监控录像,顿时也哑口无言。
她做梦也没想到,让李军整天提心吊胆的那个注射器,还是被发现了,“这个注射器被我们保存了好几天了,扔又不敢扔,就像保存着一个定时炸弹一样,这几天看到风声很紧,觉得不扔掉不行了。”
他们不知道的是,我们用鲁米诺试剂,很容易就可以检测出隐藏的血迹,你就是再清洗几遍,也难逃过试剂下那蓝绿色的荧光。
在铁证面前,两个人不再做无用的抗拒,他们交代了一切,对自己的行为也表示出后悔莫及。
刘珊说,“杀了人后就一直提心吊胆,看到身穿制服的人就吓出一身冷汗。”
而他们讲述起作案的原因,又让我们惊叹不已。
作为一名泌尿科女护士,刘珊怎么也没有想到,自己给患者清洗下体的工作画面,被一个人偷偷拍摄了视频。
这个拍摄视频的男人,就是诊所的老板郑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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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珊22岁,护理专业,毕业后编制考试失败,应聘到了这家门诊做了一名护士。
“我家在农村,父母靠种地供我读完大学,我必须尽快挣钱,这家门诊的工资是5000多元,而我到正规医院打工,也就是3000多块钱。”
上班后,刘珊才知道前来这家私人诊所就医的患者,大多都是看了一些小广告后慕名前来。
而她的工作,就是为患者隐私部位做清洗消毒,还要为术后的患者更换药物。
在这里,护士不是一个被尊敬的职业,和白衣天使没有半点关系。
前来求医的大多是性病患者,还都是偷偷瞒着家人而来,他们对于一些疾病了解很少,就是因为做了什么丑事,出于一种“害怕”心理才来就诊,也很少看到有家属前来看望患者。
十几天后,刘珊就发现了一个秘密,那就是凡是过来就诊的患者,几乎都被老板郑华确诊为性病,刘珊知道,这都是骗人的。
并且,老板郑华对她总是有意无意地动手动脚,后来就暗示刘珊,他和老婆正在离婚,只要刘珊愿意,就可以做老板娘,气得刘珊当时就没给郑华好脸色。
刘珊决定干完一个月拿到工资后就辞职,可是还没到一个月,就出了事。
李军是附近一家酒店的服务生,因为下体瘙痒就过来做个检查,郑华毫无意外地就把他确诊为淋病,李军当时就吓得面色发黄。
不知为啥,刘珊就莫名地喜欢这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帅气男孩,就偷偷地给了李军几瓶外敷药膏,告诉他先涂抹几日再来就诊。
几天后,李军的症状就消失了,作为对刘珊的答谢,他还请刘珊吃了顿饭,从那以后,两个人就有了来往。
没想到这件事还是被郑华知道了,他对刘珊大发雷霆,并且在第一个月期满后,拒绝给刘珊发工资,没有办法,刘珊只好再忍着继续干了下去。
同行的护士提醒她,“你长得这么漂亮,一定要小心,老板是个好色的人。”
刘珊也没在意,她觉得,只要自己洁身自好,老板拿她也没办法。
没想到郑华还真的对她下了手,并且,让刘珊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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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夜里,只有刘珊在值班,病房里也只有一名刚刚做了包皮环切手术的患者。
10点左右,刘珊照例给一名做了包皮环切手术的患者清洗刀口,消毒,换药。
没想到她做完这些工作后,郑华就把她叫到了值班室,刘珊一进房间,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味。
刘珊知道没有什么好事,转身就走,被郑华一把抱住,扔到了床上,然后郑华扑了上去,捂住了刘珊的嘴巴,刘珊当时就吓得晕了过去。
等她再次醒了过来,发现自己正被郑华压在身下,还在用力地撞击她的身体,刘珊被郑华强暴了。
刘珊摸索着想拿手机报警,没想到手机却在郑华的手里,他笑着打开手机,在微信里,一条郑华发给刘珊的视频。
视频里,就是刘珊刚刚给那位患者清洗隐私部位的全部过程,时间大约有十几分钟。
刘珊做梦也没想到,郑华会用自己的工作视频来要挟她,郑华告诉刘珊,这个视频如果寄给刘珊的家人,或者卖到某些网站,效果一定不错。
刘珊没有了主张,她好像看到成千上万的人都在对她投来鄙视的目光,看到自己的父母因此永远抬不起头来。
她哭着跑了出去了,直接去找了男朋友李军,他告诉了自己被老板偷拍视频的经过,但是隐瞒了自己已经被强暴,她害怕李军知道后会离开自己。
李军听了,当时就要去找郑华算账,被刘珊拦住了,“只要想办法让他把视频删掉就行,打了人还要赔医药费。”
没想到第二天,气愤难消的李军就托人找到了小混混王坤,让他直接去揍了郑华,并且让郑华当场删除了视频。
刘珊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,只等着干满这个月后就立即辞职。然而,一件更意料不到的事情发生了。
几天后,刘珊和李军同时发现下体瘙痒疼痛并有灼烧感,接着又发现水泡,刘珊大吃一惊,凭着她的经验,这是生殖器疱疹。
原来,郑华在被殴打后,对刘珊和李军怀恨在心,他趁着刘珊没有注意,在刘珊手提包里放上了擦拭疱疹患者生殖器的卫生纸,刘珊在去卫生间的时候,没有注意就用了,因此感染上了性病。
郑华对此事也没隐瞒刘珊,并且明确告诉刘珊,他就是让李军不好过。
并且,他还告诉刘珊,那份刘珊的工作照他早就拷贝了好几份,如果李军再敢胡来,就别怪他心狠把视频公布出去,要想彻底删除视频,就要拿刘珊的身体来交换。
“我要杀了这个畜生!”李军知道真相后,肺都气炸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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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,刘珊对于郑华的恨何止如此,她被郑华性侵的事还一直瞒着李军,她更恨不得郑华死。
因此,当李军恨不得要杀死郑华时,她不仅没有阻拦,还鼓动李军赶快杀了郑华,以解心头之恨。
并且,刘珊还给杀死郑华制定了一个计划,她告诉李军,这件事只要不出差错,郑华就会死得神不知鬼不觉。
案发当日,刘珊假装答应了郑华的条件,同意再和郑华发生一次关系,然后让他把视频彻底删除,郑华爽快地答应了,也答应尽快给刘珊的性病做治疗。
案发当日晚上,刘珊谎称接到家里的电话,需要赶快回家一趟,要郑华把她送到老家,对刘珊毫无防备的郑华答应了。
当车行驶到刘珊预定的地方,刘珊就主动对郑华示好,两个人亲热后,刘珊把早就准备好的半瓶加了迷药的矿泉水递给了郑华,郑华几口就把水喝完了,不一会,就睡了过去。
这时,早就在此等候多时的李军上了车,帮助刘珊在郑华的血管里注射了大量的空气,不一会儿,郑华就停止了呼吸。
然后,刘珊翻出了郑华的手机,李军把车开到陡坡处,把郑华放到驾驶座位上,系好了安全带,然后李军下了车,松开了手刹。
看着车辆越滑越快,最后坠入了坡下的水库里,两个人这才离开了那里。
本以为是天衣无缝的作案过程,没想到仅仅是几天的功夫,警察就顺藤摸瓜找到了他俩。
“其实,我被那个畜生强暴的时候就应该报警。”刘珊说到最后,才开始若有所悟,“大不了名声坏了,也不至于给畜生赔命。”
李军被押出审讯室时,恰巧看到了刘珊的背影,他停住了脚,张了张嘴巴,又无奈地闭上了。
也许他也已经明白,鲁莽和一时的心血来潮,就是这场灾难的根源。
他们还那么年轻,却被自己糟蹋了最好的青春年华,余生,必将是法律对他们的严惩。
活着,希望尚在,死了,什么都是泡影。
事到关头戒鲁莽,凡事三思都嫌少。
否则,上帝早晚会给你补上这一堂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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